炫九杯柚子气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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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文青晨|我抬头九十九次

      be预警⚠

  ooc归我,两位老师友谊长存!

  一些放在文前的话:

  他们相识在江南小镇,爱与不爱从未有人知道,他们的故事也没有人记下来……

  “我抬头九十九次,唯独错过了你路过的那一次”

  

  

  

  

  和往常一样,钱文青打开电脑开始自己每天的日常工作,在他看来,每天的写作和工作没什么区别,都是为了挣钱养活自己,不过区别可能是这是他喜欢的事业。

  

  虽说是自己喜欢的工作,自由度也比较高,但是有时候也会被连环夺命催,就比如现在。负责钱文青的编辑从昨天开始就开始在不断催促他开新文了,言辞之卑微,发消息之频繁,让钱文青这个万年鸽子难得地产生了一点愧疚。

  

  钱文青回了句:“有思路了,马上写”就直接熟练屏蔽了自家责编,打开码字软件开始写下那个莫名其妙就出现在他脑海里的故事,虽然只是半个,可他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写出来这个故事的键盘。

  

  说实话,这和之前的他很不一样,之前都是有完整思路才会开始写,这次不一样,他甚至连主角名字都没想好,只是觉得这个故事应该写出来。

  

  鬼使神差般的,钱文青在文档中敲下了这样一个题目:《我抬头九十九次》。

  

  “我抬头九十九次,唯独错过了你路过的那一次。”

  

  赵成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鬼使神差地跟上了眼前的这个人,明明两个人是第一次见面啊。

  

  素色的披风把原本不算矮小的人衬得有些弱不禁风,最起码在赵成晨眼里是这样的,他抬手比划了比划,感觉好像这个背影能被自己刚刚好圈进怀里。想到这赵成晨突然惊醒,明明连正脸都没看见,怎能如此唐突。

  

  面前的人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被人跟踪了,还是和往常一样去到戏园子,熟门熟路走到后台开始收拾自己,虽说今天和往常一样,可是钱文青还是习惯早早的就弄上了扮相等在后台。

  

  不是戏园子的人的赵成晨比钱文青晚了一步,他到时就看见素色披风搭在一位佳人手边,再无旁的人,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询问披风的主人是谁,在得到回答之后先是震惊却又觉得理所应当,毕竟本来自己看到的人就应该是这样的。

  

  钱文青看赵成晨有些憨憨傻傻的样子,从一开始便存了戏弄他的心,开口说话也没用自己平常的声音,而是捏着嗓子扮成一位姑娘和他交流。

  

  “先生来这里是来找谁的?”看赵成晨有些呆呆愣愣,问完还不离开的样子,钱文青有些恼,自己待会儿还打算吊吊嗓子,这人一直在自己根本放不开,说话的语气也不由得冲了些。

  

  令赵钱文青没想到的是,原本以为听见自己明显带刺的语气就会离开的人犹豫了一下,凑近自己开口:“我是跟着你来的,我想和你认识一下。”

  

  钱文青闻言顿了顿,没说什么,只是起身冲人做了个请人离开的手势:“先生不必强求,有缘自会相识。”

  

  “那……好吧,那以后我可以来找你吗?”被人以不容置疑的手势请出去之后的赵成晨才反应过来一样,在外面微微扬起嗓子问,可是久久没有得到回应,只听见了咿咿呀呀吊嗓子的声音。

  

  后来再次见到赵成晨,钱文青心里是有些惊讶的,毕竟今天班主和自己反复叮嘱了今天有大人物要来——刚刚打了胜仗,以不容置疑的姿态入驻这个江南小镇的司令——他喜 欢别人这么叫他。

  

  所以现在钱文青在看清中间那人的脸后在台上的动作顿了顿,无人发现他行云流水娴熟的步伐下藏了多少慌乱,毕竟一个戏子敢直接下了司令的面子也是不多见的,或者说,知道的也都没什么好下场。

  

  结束之后的钱文青原本想直接就走,却没想到被班主以一种他难以拒绝的姿态拦在了后台,也不知道是老班主有意的还是无意的,说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类似于什么“你明天早点来”,“今天表现挺不错的”,“晚上回去早点休息”。

  

  原本这就是老班主每天叮嘱的话,但是在钱文青看见赵成晨走得越来越近的时候,他头一次觉得这种叮嘱令他烦躁了起来,心不在焉地应了几句后就想从后门离开,也不管头上的珠翠还在叮当作响。

  

  果不其然,没能走成,这次是被赵成晨拦下来的,赵成晨看起来异常绅士,和前几天钱文青遇到的赵成晨完全不一样,他抬手挡在钱文青面前,说:“这位……还不知道怎么称呼的,头上的那些不用取下来吗?”边说还边抬手指了指他自己的脑袋。虽说现在赵成晨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可是钱文青还是心中一紧,毕竟在这里,跟着戏班子走南闯北久了,什么都见过一点。

  

  钱文青抿了抿嘴唇,像是做出什么艰难决定一样开口了:“青文, 司令可以叫我青文。见到司令想要出来迎接,连头上这个也忘了摘了。”说完还冲人笑了笑。

  

  赵成晨哪能看不出来钱文青笑容之下隐藏的东西,他顿了顿,没有拆穿他,反而像是话家常一样和钱文青聊了起来:“青文这名字好啊,衬你。头上这个可不轻吧,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我下次再来。”说完,赵成晨便点头示意转身离开了。

  

  赵成晨走远之后钱文青一直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毕竟这种大人物甚至不需要抬抬手,只需要一个意思,就会有人前赴后继来揣度他的意思,讨好他。

  

  之后钱文青的每次登台,赵成晨都会坐在台下正中间的位置看着他,结束之后还会去后台找他说上两句话。虽说此次如此,可钱文青还是每次都战战兢兢的样子,每次聊完之后的一手冷汗就是最好的证据。

  

  表面上的相谈甚欢其实只是赵成晨的一厢情愿,甚至连一厢情愿都算不上,因为好像他也能感受出来那份尴尬,所以每次聊天都是匆匆结束,大部分情况下是赵成晨在说,钱文青在听,时不时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久而久之,这个江南小镇便出来这样一种传言:戏班子那个演旦角的男人早在司令刚来的第一天就勾的司令对他念念不忘,这不快两年了,司令还是每场演出都不落下,次次都要坐在这最中间。

  

  小镇的流言蜚语不可避免地会传到钱文青耳朵里,他知道之后只是无言地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司令的流言蜚语哪里轮得到一个戏子来指手画脚呢,更何况,两年的如履薄冰让他觉得没什么是不能忍的了已经。要再说有什么不能忍的早在一年前的醉酒那次全都被打破了。

  

  明明司令是这个小镇最大的掌权者,可是总还是会有人动些歪心思,一些不干不净拿不到台面上来说的心思。不过幕后之人很谨慎,下的量不大,大概来说就是刚好够赵成晨从酒会上结束赶到戏班子来听钱文青那天晚上的戏,之后在说两句话,醉意也上来了,药效也上来了。

  

  后台那一夜除了呜呜咽咽的啜泣声再无其他人,司令手下的兵还是尽职尽责的,最起码那夜无人打扰。

  

  幕后之人千算万算,连女人都给赵成晨准备好了,可是他没算到的就是那天晚上钱文青临时加了一场戏,依着赵成晨的性格,哪怕是半夜都会爬起来来看钱文青珠翠薄唇。

  

  后来的事情就变成了现在这样:赵成晨每天接送钱文青唱戏,在戏园子里一待就是半天,连公事都要拿到这里来商量探讨。之后就是这样的流言蜚语席卷了整个小镇。

  

  没有人知道钱文青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已经成为了司令近两年来唯一的枕边人,还是要每天风雨无阻地来戏园子唱戏,哪怕每天只有赵成晨一个人在台下看。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过下去,两人除了那次在戏园子后台的不知分寸倒也没再次发生什么逾矩的事情。

  

  再然后就是炮火纷飞的那几年,虽说赵成晨还是每场都来,每次都送,可是他脸上的伤也越来越多,直到后来的一封信彻底代替了赵成晨的位置。

  

  “‘寂寞霓裳,如烟薄凉。梨花覆雪,相思谁倚?’第一次见到你就想告诉你的,但是觉得又有些文人的酸臭,后来也再没机会讲出来了。

  

  现在说实话,也没这个机会了,因为在你面前还是弄不来那些酸臭味。

  

  写到这没写多少,心里有很多想和你说,可是落笔却不知道从哪开始,那就还和之前一样吧,今天怎么样?晚上打算吃什么?明天记得早点起,想吃什么就和我说。

  

  也不知道该和你说点什么了,那就最后让我有点文人的酸臭味好了。

  

  经一场大梦,梦中满眼山花如翡,如见故人,喜不自胜。”

  

  ……

  

  再后来钱文青听到赵成晨的消息就是,他死在了他之前每天看钱文青唱戏的座位上,没能阻挡枪火的侵袭,唯一能选的就是死在和钱文青这条平行线相交的那里……

  

  写到这里,钱文青觉得自己眼前越来越昏暗,好像有人一直在叫他,迷迷糊糊好像是文青,也好像是青文。

  

  拿着笔的手无力落下,死死支撑的头颅也重重磕在桌子上,钱文青最终还是没有写完他脑海里的故事。

  

  次日清晨的阳光像之前一样洒在钱文青桌子上,可是再也没有那双清澈的眼来注视这场阳光的舞蹈,留在空中的只有不大不小的交谈声。

  

  “昨天死的……没多大,才二十来岁……在这的哪有什么正常人……家里没人管,我上次还看见他爸妈抱了个小的,也不知道是谁……每天都有,谁知道是因为什么……家里人不追究谁还去问为什么……”

  

  钱文青没能把他们的故事写完,也没有人会在意他们是不是遇见过,是不是相爱过,或者是不是相恶过。

  

  赵成晨也没能记下来他们的故事,因为在他眼里,他还未曾与先生深交便殒命,黄泉之下仍不甘心,就算是要灰飞烟灭,与先生见上一面也甘愿。

  

  我愿用我魂飞魄散来换与先生再见一面。可是是非因果哪有那么多尽如人愿。

  

  他在奈何桥边游荡数十年,抬头举目寻找那件素袍却再也没看见,最后还是南柯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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